慈禧太后挑眉:“皇帝的意思是想干正事?哀家能不能问问皇帝口中的正事指的是什么正事。”
季言之眨了眨眼睛,却道:“这是朕的秘密,慈禧皇额娘就不要问了嘛。就算问了,朕也不会告诉你的。”
慈禧太后:“……那慈安皇额娘问呢?”
季言之:“也不告诉。”
慈安太后:“……得了,哀家也不问了,反正问了皇帝也不回答,哀家和你慈禧皇额娘就等着看皇帝打算做什么样儿的正事。”
季言之笑了笑,笑得格外甜蜜蜜的道:“那就请两位皇额娘拭目以待。”
就像季言之所说的那样,随着光阴流逝,如今的季言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初初登基,必须事事谨慎,装懵懂装熊的幼帝。
即便现在的季言之实际还是个孩子,但由于四位帝师以及几位教授他洋文的洋人不间断的教育,季言之所展现出来的沉着冷静,早就让群臣甚至两宫太后都赞叹他有圣祖(康熙)遗风。
而且由于慈安太后并不像慈禧太后那样权力欲望过重,而权力欲望过重的慈禧太后身体又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衰败,可以说季言之虽然还是少年天子,但他手中还是掌控有一定权力的。如果真要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搞事,那是绝无失败的可能。
况且,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占了上风的慈安太后还支持季言之搞事,所以几乎在内务府那些个中饱私囊到把乾隆以后帝王当成傻子来糊弄,四个鸡蛋都敢报价34两的包衣奴才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季言之没动用暗卫(皇家暗卫很多成员也是选自包衣奴才)的力量,直接让由八旗子弟担任的大内侍卫,把内务府所有总管以下的管事们全部抓了一个现行。
“朕一个早膳要吃两个鸡蛋,唔,十七两银子,可真贵。翁老师啊,听说你生活挺简朴的,想必是吃不起吧。”
这是季言之抓管事们贪污中饱私囊现行的前一天问的。
翁同龢不知道季言之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并不妨碍他特别小心翼翼的回答说,鸡蛋那么贵的食物平日里怎么吃得起,家里只有祭祀时偶尔用用,平常绝对不敢吃。
季言之明白翁同龢这样回答,不过是怕得罪内务府的人。
可季言之恰好十分不喜欢这种两边讨好的行为,你说说堂堂一介帝师,即便不是当今天子唯一的师傅,但一番师生之谊,翁同龢怎么着也不该这么回答吧。
季言之心头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来了一句:“朕知道了。下回朕请翁老师吃平常绝对不敢吃的鸡蛋。”
这不第二天,将贪污中饱私囊到了极点的内务府官员一网打尽之后,季言之命令小王公公亲自给翁同龢送了两枚煮好的鸡蛋,然后让他带着这两枚‘他平常时候绝对不敢吃的鸡蛋’,领全家老小到三千里开外重新安家落户。至于家产,自然是用那两枚平常时候绝对吃不起煮熟了的鸡蛋给抵押了。
身为四位帝师之一的翁同龢落得如此下场,被季言之抓了一个现行的所有内务府官员们自然也讨不了好。
季言之在朝廷之上,锋芒毕露的放话说。“既然诸位认定朕有圣祖遗风,那朕自然免不了学习圣祖的雷霆手段。记住了,朕有意向组建一支类似于前明锦衣卫的稽查卫,诸位爱卿要是有意向,不妨试验一下朕组建的稽查卫手段能不能够媲美前明锦衣卫。”
满朝还站着的文武百官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左右坐着的两宫太后面面相觑,下一刻右边软凳上坐着的慈禧太后就一阵头晕目眩。
慈禧太后觉得自己多半是得了眩风症,因此头痛难忍的她只能中途离场,回了撷芳殿(慈庆宫)休息。
依然规矩坐在龙椅左侧那方软凳子上的慈安太后沉默没有出声。这一刻的她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季言之远远比自己认识到的还要早熟,还要适合当一国之君。
说不得会和圣祖康熙爷一样,十三岁大婚后她们两宫太后就该卷帘归政。
慈安太后说不清一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到底是怎么一个滋味,只能说喜忧参半吧。
算了,慈禧那老娘们的身体渐渐不好,而她也是上了岁数,也开始渐渐的精力不济,索性再支撑个几年,等小皇帝满了十三,就卷帘归政吧。这样子主动,说不得她还会得到孝庄文皇后的待遇,让小皇帝对她比对生母还要尊敬。
心里头打定了主意,慈安太后却没有表露出来。她甚至坐姿也没有变,依然一副规矩到刻板温柔到沉默的模样儿,只是气场相比前一刻柔和了不少。
季言之若有所思的撇头看了一眼慈安太后,随即收回了视线。继续似笑非笑的端坐在龙椅之上,隔着珠帘看着站立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迥异的神态。很过了一会儿,季言之才继续用清脆到悦耳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