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生的比一般的孩子更弱小,像是猫怪的孩子,叫声细细弱弱,经常哭晕过去,直到三岁才勉强会走路。

他的皮肤白的像雪,没有一丝红润,眼睛却漆黑得像那天晚上的夜空,家中的仆人们都很怕他,侍女们都以服侍他为噩梦。

生下小少爷后夫人的身体急速衰败下去,从生产到死亡不过半年,还没有抱过幼儿一次,每次提起无惨少爷,夫人总是极为厌恶地让下人闭嘴,即使是自己的乳母也会遭到斥责。冬日的一天晚上,仍是逢魔时刻,夫人带着怨恨死去了,身上只剩下一把骨头。

下人们都说是小少爷吸干了夫人的精气,夫人才死的如此恐怖。

家主严厉惩罚了乱嚼舌根的下人,一批不懂规矩的仆人被扫地出门,新来的吃了教训一个个像是锯嘴葫芦。

小少爷直到三岁都没有踏出过房间,老爷对他不闻不问,仆人们猜测老爷甚至不记得这个孩子,因为他又娶了新的妻子,生了新的孩子,新生儿活泼讨喜,比起五岁还没有名字的无惨少爷,新生儿直接被命名为耀哉。

奇怪的是,虽然不同母,可是耀哉少爷几乎和无惨少爷长得一模一样。

无惨少爷有了名字是在五岁快六岁那年,耀哉少爷的生日会上,意外来到现场被宾客们看到,老爷不得已给这个孩子取了名字。

无惨。

是个非常适合的名字。

无惨少爷身体常年虚弱,民间为了让体弱的孩子健康的长大都会起个普通的名字,以防命格太轻压不住。

“不如叫无惨吧。”镜少爷戴着乌帽,折扇遮住半张脸,嬉笑着给弟弟取了名字。

老爷竟然没有任何意见地同意了,“那就叫无惨吧。”哪有这样的道理,父亲还在世却由兄长赐名,无惨少爷似乎不懂这个道理,侍奉他的婢女惊恐地赶了过来,跪下不停地磕头。

“好了,这可是耀哉地生日,别弄得大家不快。”镜少爷说完,大家又开始谈笑,无人在意婢女和无惨少爷,婢女将无惨少爷拖抱走了,无惨瘦削的脸于一片朦胧烛火中回望过来,看到高不可攀的兄长和继母父亲谈笑的侧颜,那少年似乎漫不经意地朝他看来,无惨一惊,低头掩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