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醒来了吗?还是依旧在梦里呢?
伸出手用力揉着眼睛,力气大的几乎是要把眼球从眼眶里挤碎一样。
痛楚和酸涩不断传来, 却依旧无法驱逐梧言心里的那股慌乱。
他究竟在哪一边?
在梦里,还是现实, 又或者是沉寂在世界的彼岸里被当做神经病关押呢?
“啪——”
黑暗里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接着一点小小的光在无尽的漆黑里亮起,像是深海里的雪那样无垢。
“做噩梦了吗?”
带着一丝沙哑和疲倦的声音随之而来。
梧言下意识想要点头, 却想起自己已经不在西伯利亚,于是这个动作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沉默着, 视线却落在那盏灯光上不舍得移开。
下一秒,房间里许久未亮过的灯被全部打开,光芒驱散尽所有的黑暗。
太宰治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是成堆的文件, 脸上神色是隐藏不住的疲惫, 他单手撑着腮帮子,歪着头看向那个在沙发上坐起身的少年。
少年低垂着头,一只手握住下滑的被子, 身上沾满血迹灰尘的衣服被人换过,换成了一身黑色的卫衣。
梧言不喜欢卫衣,卫衣的领口太低会露出他脖颈上那条狰狞可怖的伤疤,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指腹触摸到柔软的布料,没有意料中凹凸不平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