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长摆摆了手,心里还真有点不舍,他比旁人看得通透,这回一走,估摸着很少有机会见面了。
拖拉机载着人和媳妇俩渐渐远离。
这会才有人放开了声音,“怎么就去城里了呢?一点消息也没啊。”
“得了吧,你跟他们啥关系啊?人夫妻躺床上商量的事,还得告诉你?”
“告诉不告诉,那我心里就是不得劲啊,”说话的妇女瞥了眼吴队长和他媳妇离开的身影,这才敢放开了声音,“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说说这无声无息的。”
村里随便拎个人出来,若是有进城的机会,第二天准宣扬得到处都是。哪像他们夫妻,跟夏天的雷似的,没一点暗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提前一天告诉他们也好啊,到时候他们临时塞一两个鸡蛋,说不定未来哪一天他们夫妻俩有啥大造化了,能想着他们呢,有人这么妄想着。
“你说说咱们怎么就没一个跟他们夫妻俩关系好的呢?”妇人想到当初在河里背着陆家老二说了他们几句闲话,结果被陆老二媳妇呛了两口的事,早知道忍一忍了。
“你们心里纳闷?”站在人群后头的妇女仰起下巴,撅起嘴示意她们看看身后,“谁纳闷能比得上他们?”
视线刷地看过去,匆匆赶来的正是陆家几个人,孙荷花打头,陆月琴和钱梅跟着跑,陆红兵几个爱面子没来。
嗬,还真是,谁后悔能悔得过他们一家。
“人呢?人在哪?人走了没?”隔着老远,孙荷花就在那急切地喊。
“你跑慢一点,人都坐车走了,连人影都看不见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语气中不乏嘲弄。
“啥?走了?!”孙荷花终于跑到她们跟前来,气喘吁吁地推开人群,眼睛四处一扫,嗬,还真没两口子的身影。
她不死心地转身进了两口子住过的屋子,扯着嗓子喊,“老二!老二!”
钱月梅也不知这老婆子两只腿怎么跑的,匆匆停下来没喘两口气,又跟着进屋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