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凝望了一会儿，将床头的一盏灯打开。起身去将大灯关掉，明亮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昏暗。

只余一小盏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橘色的光晕洒在男人熟睡的脸庞上。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映照的无比清晰深邃，眉宇之间仿佛被柔光抹去了棱角变得十分的柔和。

顾苏蹲在床边，双手交叠的撑着下颚细细的打量。那张精致的小脸神色淡淡的，但不难从那眉宇间看出几抹柔意，碧绿的眸子凝望着男人的睡颜。

橘色的灯光倒映在少年双眸中，映衬着那双碧绿的双眸如同有一簇火光在跳耀，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幽深明亮，灿若寒星。

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流转在空气中。

忽然，少年开口打破了这样的安静，清亮的嗓音就算压低了在安静的环境下无比的清楚。

“你是因为我才去喝酒的吗？”

回应他的只是男人绵长浅浅的呼吸声。

顾苏手覆上男人的脸颊，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相贴传递过来，直袭心扉。

顾言天因为喝了酒，酡红的脸颊温度十分的烫人，凑近了还能闻到那刺鼻的酒味。

顾苏轻蹙起眉，手指在那冷硬的唇瓣流连忘返，指尖细细的描绘着唇线如同刻画般一寸一寸。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停顿了下，也许是男人喝醉酒熟睡的缘故，本来觉得难以启齿的话此刻丝毫不觉得艰难尽数的吐露出来。

“顾苏死了……我不是你儿子，我只是占据了你儿子身体的人……或许说我是鬼也不错。

因为我本该已经死去，死在那战场上。”

“你知道吗……”少年手指顺着男人脸颊逐渐往上移，凝望着男人的神情说不出来的温柔。橘色的灯影打在男人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层淡淡的青影。

顾苏手指覆上那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睁开眼时那锐利而深邃的目光，每当凝视着自己的时候，却是出奇的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