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顾苏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顾楠情绪有些低落，连嘴边的笑容都无法挂上：“为什么不愿意叫我哥哥反而叫兄长这么生疏的称呼，小弟还是不愿意认同我是你哥哥吗？”

“……你。”张了张干涩的唇，顾苏第一次发现原来兄长心底一直芥蒂着这事。

“不是这样……”沉默一会儿，顾苏抬眼和他对上。清亮的眼睛一片认真：“不是这样的”。

顾楠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小弟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还不愿意承认我。”

“说了不是这样的！”稚嫩的嗓音突然拔高，顾楠怔愣的望去，只见小孩瞪圆了一双眼睛，泛着红晕的脸颊绯红更甚：“我不是不承认兄长。”

“只是……”顾苏轻垂下眼帘，遮挡住眸中的羞赧，唇瓣一开一合，细弱蚊鸣的嗓音轻轻的漾开：“……大哥。”

脱口而出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褪去了羞涩，顾楠掷地有力的唤道：“大哥。”

“嗯，小弟。”顾楠眼睛莫名的酸涩，宛如一个母亲终于听见了自己孩子第一次唤她那般激动莫名：“小弟，真乖。”

顾楠闭上眼睛，强压下眼眶的湿热，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不平静。缓缓睁开眼，黎黑的眼中泛着潋滟水光却无比的郑重与坚定：“谢谢小弟，你能够认同我。”

顾苏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感觉掠的极快，快的他没有抓牢。转眼之间已经被他抛在脑后：“我们是兄弟。”

精致如玉人般的孩子笃定的说着我们是兄弟，那认真的神情不似作假，真挚的表情让顾楠为之动容。

忍不住凑过神，用手在小孩头发上搓揉几下。感受到那柔软发丝的丝滑感觉，不禁会心一笑。心下顿时明了，为什么父亲这么爱摸小弟头发的原因了，原来手感这么好。

顾苏感受着头发被轻轻摩裟，动作轻柔而舒服。享受般的轻眯眸子，如同一只猫咪收起了利爪慵懒的享受着抚摸。

顾楠看着有些好笑，唇边的笑意越渐加深。

突然他身体一颤，周遭的气势一变。顾苏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睛，迅速往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