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榆越想越是烦躁,这年头谈恋爱太难了,偷偷摸摸进展困难不说,以后还要各自成家。
如果她不嫁给盛轻宵,等年纪到了官媒出动,还不知道胡乱配给谁。
反而男子是有不婚的权利,总有那么些打光棍的人在。
即便往好了想,盛轻宵愿意娶她,那就要两人去面对门户的不对等,面对亲眷的不喜。
谢桑榆倒不怕,但心里多少有些‘明知前方路窄却不得不走过去’的无奈。
说到底,还是女人难做。
这不是个自由的年代,女子必须嫁人,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努力融入陌生的家庭。
孝道与辈分双重压制,恐怕她连言论自由都没有。
谢桑榆忽然动摇起来,原本对山神是志在必得,这样优秀的男子必须拿下,现在想想……不如玩玩就好?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家人的事。
她尚未尝到甜头,没有想太长远,今日大夫人愣是把问题直接递到她眼前来。
恐怕想暗中发展并不容易,稍有不慎就被打成无媒苟合,声名狼藉。
谢桑榆在盛轻宵面前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他不在乎世俗,可他不仅仅他一人,背后还有一大家子呢。
嫁入盛家,光是想象就头皮发麻,她骨子里就是没规矩的野丫头,不适合当深宅少奶奶。
如果在自己家里都不能做主,日子该有多憋屈?
谢桑榆宁愿挑个普通人,自食其力,依然有信心过上优渥生活。
否则她可能成为盛家的搅家精,到时候场面大概……不太好看。
谢桑榆下午难得清闲,徐雪娘把大部分活揽过去了,她自己索性出门在村子附近溜达。
许久没上福安崖,因为忙碌,也因为不必走到这里就能找到山神,很遗憾错过了银杏树最美的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