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沈尧心里明镜儿似的。以前恨不能追着他后面舔油水,现在,轻描淡写踩他一脚都是轻的了。

他有些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屋里大白天也有些昏暗,风从破了一个角的玻璃窗户吹出声响,瓷砖污黄流垢的窄长厕所没关门,散发出阵阵不明显却格外难以忽视的臭味。

厨房的木地板翘起来了,许是经年的污水泡的;木门掉漆掉的斑驳;顶灯还是原始的一长根白炽灯管,上面落满了灰,灯罩已经黑的快不能看见本色了;茶几上铺着一整块玻璃,下面压着的是色彩非常浓厚且配色俗气的桌布,这还是这间屋子里最能入眼的东西了。沈尧觉得简直是精神污染。

他还没坐三分钟,忽然油污满顶的厨房里出了声音,沈尧吓得一个激灵,随即便有人踩上那块翘起的地板,地板抗议一声,那人便大大咧咧地端着一锅煮的热气腾腾的面走出厨房,一抬眼,看见了沙发上的沈尧:“哎,尧尧!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跟你那个前夫见了?”

沈尧惊得不轻,这么破的屋里为什么还有一个大活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早跟你说今天试镜完我会回来,你前夫怎么说?我一回来就听那些人议论你昨儿晚上让一豪车接走了,我就猜是你前夫。”他吸溜了一口面,一屁股坐在沈尧旁边,毫不客气,浓眉大眼,很是正直。

“为什么是前夫?我突然又不想跟他离婚了。”沈尧回道,他还在审视旁边这个男人,年龄似乎和他不相上下,但看这样子,长得倒是不错,可有点傻气。

“啊?”他衔着一口面没咽下去,惊得咬断了那一口,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离了?那你那几个‘哥哥’怎么办?”

沈尧突然油然而生一种不妙的预感,他问道:“什么……‘哥哥’?”

“就那几个,你不是总跟人语音电话,叫人‘张哥哥、王哥哥’的吗,我还当你找好下家了呢,你之前不是说好的和前夫离婚顺便捞一笔吗?”

“……”沈尧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是个真“绿茶”。

他愣在原地,还没反应上来,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