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笑一个?”偏偏艾裴丽看不到他的表情,还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看?”

艾裴丽递出消瘦苍白的右手,掌心朝上,略歪着头,咬着唇抬头望过去。

“…………”

横炮觉得他几乎能听见他的内置系统欢呼着罢工的声音。你的女孩都这么看你了,笑一个让她开心开心吧。他的系统如是说,随即兴高采烈地打包行李罢工了,徒留他在这里神情变幻,不知道是该也转身就走,还是如艾裴丽所愿地笑一个。

笑什么?现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艾裴丽听见了细碎的声音。

非常细微而缓慢的声音,像是齿轮摩擦或者机括运作。

明明是金属制造出的声音,那么坚硬的物质谱写出的曲调,在她耳中却那样轻缓,宁静,柔和得不可思议。

她稳住遽急的心跳,试探着伸出手,让指尖一寸一寸地抚摸过那些细小的零件,一寸一寸地沿着表面轮廓攀附而上,感受着它们传递来的轻微震颤,属于金属的细腻纹理,尖锐棱角烧起来的些许温度。

光滑的,锈迹斑斑的,边缘锋利的,弧度柔和的。

她在脑海里一点点勾勒出他的形象。

“原来你是这样的呀……”艾裴丽自言自语。

和她近在咫尺的横炮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嘴角抽了抽,差点没能维持住不尴不尬的笑容。

“哟,朋友,你在和你的小伙伴干什么?”冷不丁,倚在窗边看风景的十字线抛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