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她说。

她慢慢抬起手,虚握成拳的手指在伸向横炮的过程中张开,最终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的轮足上。

只是他们就要分离了而已。

横炮看着她一点点把整个手掌覆上轮轴,温热掌心和冰冷金属紧贴在一起,些微暖意似乎从接触的地方传递蔓延开,像是黯淡的余烬细碎闪光。

“我……”她说。

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等ksi的事情结束,你就可以做手术了。”横炮忽然说。

他伸出手,略微迟疑后,放轻缓了力道,摸了摸艾裴丽的头。

冷硬的金属手掌顺着长发一路下滑,隔着单薄布料贴上她的脊背,艾裴丽感觉到横炮伸手环住了她的腰,随即停住,像以往一样等着她攀住他的手指,然后他会把她放回轮椅上。

这代表着对话结束。

这代表着她仅剩的能和他近在咫尺的时间里的为数不多的一次对话结束。

忽然间,前所未有的不甘冲破樊笼涌上心头,顺着喉管奔涌着直冲而上,大声叫嚣着她的心意,诱惑着她抛却所有豁达。

艾裴丽骤然扭头看向横炮。

她想说什么,她觉得她有很多话想说,她忽然间知道了自己一直想说的是什么,她又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

她嗫嚅半响,最后也只吐出一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