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

“她,一直这么穿衣服的?”他声线颤抖着问。

一人一机都追寻着声源看过去,只不过艾裴丽的表情是单纯的疑惑,而横炮不耐烦得就差直接把“你是白痴吗”写在脸上了。

“洗澡也?”

“……是不可以的?”艾裴丽斟酌着凯德的未尽之言,很是迟疑。

“…………………………”

横炮和艾裴丽奇怪地看着/听着凯德灰败的脸色和同样灰败的声音,转向彼此的方向,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最开始他们都没有说话。

最后一点日轮静静地坠下地平线,暮色自他们身后层层渲染直至逼近最后的如血殷红,天空中几乎看不到云,光线渐渐被侵蚀黯淡,黑暗无声地蔓延,他们眼前这片荒原上的野草在残光里瑟瑟摇曳。

天黑了。

艾裴丽早就习惯了安静,而且就算是一起逃亡的那些天他们的对话也寥寥无几,这种单纯相伴的时候不少,而每当这种时候,她就觉得某种她以往从未拥有过的平安喜乐充盈心间,所以也没有什么觉得无聊的想法。只是回想着刚刚捏汽泡纸的行为,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于是自自然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本来就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横炮顿时噎住了,对着夕阳冥思苦想半天才想出来的开头也忘了,他盯着艾裴丽,想着她昏迷了十几天刚苏醒就能活蹦乱跳,忍不住咬紧了牙。

“你苏醒得很及时,再迟一天安置你会变得很麻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