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洋盯着一分为二的两张照片看了半晌，然后低笑一声——那声音竟然有些温柔。

他把自己的照片丢进了旁边的烟灰缸里，未燃尽的烟头渐渐引燃了那半张照片, 最后的最后, 照片上只留下郑远洋的一张脸。

然后, 林瑶看到, 郑远洋把另外一半有着妻子和儿子的照片，珍而重之的贴身放好。

站在他身后, 林瑶突然有些无言，她看不懂郑远洋的做法, 也理解不了他的选择。

既然那么重视, 也早已知道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为什么要拉他下水？什么仇什么怨, 郑非是他的亲儿子，还未成年。

许星河搜到的证据里，郑非早已参与到了走私活动中。甚至，小学他刚学会算数的时候，就被郑远洋带着，开始看账，做财务。

从初中开始，郑非就直接参到了一部分事情的决策和安排中，一直到现在……他已经成长为郑远洋的左膀右臂了，几乎每次大小型交易都有他参与其中。

这样的郑非，是不可能脱罪的。

林瑶清楚，郑远洋不可能不清楚——所以到底为什么，他要带郑非走上这么一条路？

这么一条，不归路。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郑远洋发呆了十分钟，然后他开始整理了桌子上的文件，一部分丢进碎钞机里，一部分整理好放在一旁，然后他从书房角落的保险箱里又拿了一沓文件出来，和之前的放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些动静，还挺大的，郑远洋暂停了手里的动作，微微皱眉，然后打开书房门想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刚一开门，一把枪就顶在了他的脑壳上：“不许动！”

郑远洋身子一愣，他僵硬着转头看向楼下——老管家和那两只藏獒站在最前面，庄园里所有人，都被警察控制了。

在所有人面前，摆着两个密封的大箱子。

待立了几秒，郑远洋缓缓的举起双手——所以，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