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握着孟泉纤细的手腕, 轻轻揉着,掌下的皮肤细腻而光滑,白皙莹润, 隐隐能看见青色的脉络。下移眼睫低垂,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烛火柔和了轮廓。
沈星濯只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双手有些发热,谢懿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摩擦过肌肤时带起一阵阵轻微的粗粝。
不过谢懿规规矩矩地给他揉了一刻钟,就收回了手,站到原位上。
沈星濯看着眼前面容深邃而清冷的摄政王, 肩宽腿长,一张脸长得又十分英俊,心里头不禁有些痒痒。
他现在已经和谢懿是一伙儿的了,但是谢懿果真成了一个认真辅佐小皇帝的大臣时, 沈星濯心里头又有些不得味。站得那么远做什么?
“皇上不继续吗?”果然,谢懿一见他懈怠,目光顿时盯到了他身上, 神情催促。
沈星濯悄悄撇嘴, 任命地拿起狼毫笔, 拿过奏折批了起来。
外面初夏的虫鸣悄悄地叫着,夜风穿过竹林松柏之间, 带起阵阵清亮的风。御书房里传来君臣二人时不时说话的声音。
“西南水系众多,没到夏季都是水患频发时期……”
不知不觉,月过中天,眼前厚厚的一摞奏折终于批完,沈星濯搁下毛笔, 伸了个懒腰,白皙的脸上带着倦色:“终于批完了,什么时辰了?”
李德顺连忙回话:“已经过了子时了。”
“都这么晚了。”沈星濯喃喃道,抬眸看向一直站着的谢懿。谢懿深邃的面容被烛火照亮,眼睛下也隐隐带了青影。这些天,谢懿比他睡得还晚。
他不禁有些懊悔,今天批了这么久,谢懿也就跟着站了这么久,他怎么忘了赐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