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方琴的背,对魏菊花和媒婆万分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二婶和奶奶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爹说了,做人做事要诚实。我这身子撑不了几天了,要是收了彩礼钱嫁了过去,不出半个月没了,挺晦气的。”
媒婆方才看着他吐血吐得不要命的架势就被吓了一大跳,现在再一听陆年这么一说,顿时也犹豫起来了,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媒,搞定了不少人家,但是这回收了钱,却介绍过去一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没几天死在婆家,传出去她这媒婆生意还怎么做啊?
魏菊花看着陆年这样子,心中也是连说了好几句“晦气”,但是一想到刘二瘸子许的彩礼钱,又舍不得。对媒婆堆了笑脸说道:“就是掉河里撞到脑袋而已,哪有那么严重,养两天就好了。”
什么时候吐血不好,非得这时候,不是成心的吗?想到这里,魏菊花又剜了陆年一眼。
躲在二房门里看热闹的陆霜这下子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推开门出来说:“前两天看哥哥还是好好的呢,哪有这么严重,哥哥别夸大了。”
沈星濯假装没看见,又咳了咳,继续气若游丝地说道:“婶子不知道,家里头条件不好,我住的地方跟冰窖似的,我这两天躺着,一天比一天凉,没日没夜地想咳嗽,这么下去,真怕自己得了肺痨。”
媒婆大惊,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这痨病可是传人的!
这回连犹豫也不敢犹豫了,直接说:“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这桩亲我不掺和了。”
然后就撒腿跑出了陆家大门。
这桩亲事黄了,要到手的彩礼钱也飞了,魏菊花心中十分地气恼,瞪着陆年:“这么好的一桩亲事毁了,看来你天生没有享福的命!”
沈星濯直起身子,看向魏菊花,染血的唇角扯开一抹笑:“真要是这么好的亲事,怎么不让霜妹妹嫁过去。那刘二瘸子三十多岁,想必是个会疼人的。霜妹妹天天往外头跑,也许嫁了人就能安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