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大学,那就要坐火车去,只带了一件衣服,就要再买其他换洗的衣裳和日用品,可是钱呢?
那一千五的嫁妆钱还在自己手里边攥着,她哪来的钱坐车、买东西?
就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王菊芳心里边忽然浮现出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测,她目光冷冷在几个孩子身上一扫,说:“娘,你先领着他们去里屋。”
许老太看儿媳妇这表情,就知道事有意外,领着几个孩子到里屋去猫着,两分钟都没过去,就听隔壁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许老太听得心头一颤,叫几个孩子在屋里呆着,自己过去一瞅,就见儿媳妇瘫坐在地上,脚边摆这个饼干罐子,里边是一沓红票子。
肯定是出事了!
许老太一打眼就看出来了:招娣走得时候,一定是从家里偷了钱,而且数目绝对不会少。
她正这么想着,就见儿媳妇拳头狠狠的锤着地,声音沙哑而绝望的嘶喊道:“五千啊,这个烂了心肝的狗东西,当初我把她生下来之后就该直接掐死!这个狗艹的腌臜东西……”
五,五千?!
五千块钱,整整五十张一百块,拿在手里也是厚厚的一摞啊!
就许家这种境况,要攒多少年才能攒五千块钱出来?
许老太听得心脏剧痛,脸色瞬间就白了,人扶着墙软软的倒下去,眼见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许大柱被吓了一跳,王菊芳赶紧过去帮老太太拍背揉胸,等她缓过这口气来,就听许老太失声痛哭:“这个作孽种子!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她怎么不杀了我再走?!老天爷啊……”
许老太哭的伤心欲绝,王菊芳跟许大柱也觉得心头就跟被人剜了肉一样的难受,三个人相对着哭了会儿,还是王菊芳最先缓了过来。
抬起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她恶狠狠道:“我就不信她能跑到天边去!她不是想去上学吗?好,咱们就去她学校找人,她才吃了几年米,还能成了精?!”
许老太咬着那口掉了一半的牙,拍着大腿说:“大柱在家里顾看农活,叫盼娣跟来娣做饭喂猪,咱们娘俩去找她,我就不信她能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