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端坐椅上,道:“觉得我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须得学习,也还要请母亲多加指教。”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女帝微微一笑,赞誉道:“我总说你像我,但较之当年的我,你要更加出色。”
燕琅笑道:“我早就是储君,名分已定,母亲那时候却不得不与蒋家虚与委蛇,身在敌营,哪里能相提并论呢。”
女帝似乎是被触动情肠,神情隐约带着些唏嘘,半晌过去,忽的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着手理政吗?你才十三岁,没有大婚元服,还不到应该上朝的时候。”
燕琅神情疑惑,却没多问,只恭敬道:“母亲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女帝静静的注视她一会儿,道:“我怀孕了。”
燕琅没有装出惊喜的样子给女帝看,因为她知道这没有必要,女帝是一个能够将偌大帝国的未来凌驾于儿女之上的人,也知道自己秉性如何,那她一定不会因为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就废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又或者是对自己心生猜忌。
她只是皱起眉,有些担忧的道:“母亲的年岁……太医怎么说呢?”
“说是怀像不错,应该没问题,”女帝笑了笑,道:“只是须得静养些时日,不要过度劳累便是。”
燕琅点点头,又道:“这些话原本不该由我来说的,只是母亲毕竟是天子,不同于常人,向来女子生产凶险,您更加要小心才是。”
女帝看得出她神情中的真情实意,心下不禁一暖,伸手去抚了抚女儿面庞,道:“我明白的。”
女帝既然有孕,在朝堂上耗费的精力便少了些,只是盯着那些要事,至于那些琐碎和历练人的,便全权交付到燕琅手中去了。
燕琅既开始处理朝政,便顺理成章的将东宫属官填满了,几个伴读无疑都占据了重要位置,作为她的左膀右臂开始学着理事。
燕琅有时候往太极殿去请安,也会遇上雁安君,也就是女帝腹中孩子的父亲,出身世家的风雅儒士。
四目相对,雁安君先低头,向储君躬身施礼,燕琅淡淡点头,然后走进太极殿去见女帝。
前几个月的时候女帝倒是还好,顶多是精神偶尔有些不济,但头脑仍旧敏锐,对于大荣的掌控并没有减弱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