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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皇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她的手,摘下发间簪子,奖励似的簪到了她头上。

皇帝也笑道:“良徽大度,不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儿,什么事都斤斤计较。”

燕琅腼腆的笑了笑,没再搭腔,满殿的宫嫔们见皇帝开怀,也忙不迭挤出了三分笑来。

苦主说了原谅,童皇后和了稀泥,一桩恶意欺凌被美化成兄妹玩笑,十五月圆之夜,宫廷中仍旧是和和美美,一派安详,各方皆大欢喜。

只有谢贵妃眉梢微动,目光在女儿身上定了几瞬,然后平静挪开。

皇帝似乎很是欣慰,侧了侧身体,语带赞誉,向谢贵妃道:“良徽被你教的很好。”

谢贵妃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脊背挺直,神情淡淡,像一只离群的鹤,听皇帝说完,才报以一笑:“陛下谬赞了。”

皇帝被那一笑惹得意动神摇,吩咐内侍将自己面前的御菜赐与谢贵妃,又温声细语道:“今晚朕去你宫里。”

童皇后握筷的手顿了一下,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阴翳,谢贵妃恍若未觉,平静道:“今晚是十五,陛下该去皇后娘娘宫中的。”

皇帝被爱妃拒绝,脸色不禁有些不自在,讪讪一笑,道:“那朕明天再去看你。”

这宫宴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宫嫔们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说些吉祥话,讨得皇帝一笑,便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一样,皇帝频频与谢贵妃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亲近宠爱,童皇后就跟吃了毒菌子似的,满脸都泛着青光。

宫宴结束之后,宫人们帮燕琅围上狐裘,含光殿的内侍们挪了软轿来,将两个主子接回去。

离了大殿,谢贵妃仍然未见松懈,端坐轿中,合眼不语。

她不说话,燕琅也不贸然开口,这么走了半路,她才听谢贵妃道:“怎么没告诉你父皇实情?”

燕琅听得微怔,然后又低下头去看脚尖,半晌过后,她才道:“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会管吧。”

谢贵妃听得眉头微挑,有些意外似的,食指抬住她下颌,叫她转过头去,正视着自己的眼睛。

燕琅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