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桦从床头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了:“你说想做家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你也要叫我看到你有坐那个位置的资质。感情跟理智是背道而驰的,我不想前脚把你捧上去,后脚就看见你跟一个男人爱的要死要活,头昏脑涨。唐枭蹬了你,哪怕你去把他捅死我现在也不会这么质疑你,可你呢?你他妈的找个没人地方去自杀。丢人现眼!”
燕琅头顶着谢欢留下的几口大锅,真是槽多无口,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后说:“所以呢?”
“没有什么所以!你是立志要做家督的,那就拿出家督应该有的气概来。你要征服男人,要叫他们对你卑躬屈膝,要把他们踩在脚下,叫他们对你言听计从,视如神明!”
谢桦冷冷道:“别跟我说什么只爱一人,从一守贞,你的人生还很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停留?你跟冉襄上床,是你在抬举他,是你叫他伺候你,不是他上你,懂吗?!”
燕琅静静听他说完,然后平静的反驳说:“父亲,您叫冉襄来陪我过夜,是想以此打破我对于所谓从一爱情的向往,也摒弃掉作为女人的忠贞观念,但您不觉得这其间有一个误区吗?”
谢桦没有做声,显然是叫她继续,燕琅便道:“作为上位者的我,有权力选择任何一个男人过夜,而不是被您指定,强迫性的接受某一个固定人选,您觉得呢?”
谢桦沉默了十秒钟,然后说:“你说服了我。”
他挂断了电话。
夜晚是安静的,冉襄站在不远处,这样的距离之下,足够他听清谢家父女二人交谈的内容。
燕琅抿了一口凉掉的咖啡,唤了使女过来,重新换成热的,然后就有些倦怠的坐回到沙发里。
“那么,”冉襄看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睑,说:“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
燕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歪在靠枕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来帮我换药吧。”
谢欢之前自杀,用刀片在自己手腕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压根就不是涂点粉底能遮掩住的。
冉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左手手腕上。
谢小姐白皙的手腕上用缎带系了蝴蝶结,缎带的尾巴依偎在她肌肤上,看起来异常的迷人。
他走过去,半跪下身,慢慢把她手腕上的蝴蝶结解开,里面狰狞的伤口显露出来时,他顿了一下,然后动作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