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吃了这么久的瓜,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努力揉出一个惊诧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崩溃神情,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眼泪便蜿蜒着自面颊滑落。
“六郎,你怎么会在这儿,还跟夏家表妹在一起?”
她目光柔弱,泪眼朦胧,不知想到什么,神情中浮现出几分了悟与绝望:“难道,难道夏家表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裴绍被抓个正着,浑身僵硬几瞬,忙不迭将夏清岚推开,辩解道:“你不要胡说!我,我是听说清岚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的!”
“听说她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燕琅看着这个战五渣,一下就把他锤死了:“夏家表妹身子不适,自有母亲和夏夫人顾看,几时轮到你这个成年的表哥前来探望?今日老夫人寿宴,你身为裴家子孙,不在前边儿待客也就罢了,怎么还贸然跑到客房来,抱着表妹加以安抚?怎么不见父亲和其余男子前来抚慰?你,你真是——”
说到此处,她似是气怒交加,身体摇晃几下,捂住心口,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
陆嬷嬷吓坏了,一手将她搀扶住,又向太子妃哭求道:“娘娘仁德,劳烦叫个太医来,给我家夫人瞧一瞧吧。”
太子妃既到了此处,捉到了裴家和夏家的把柄,当然要把这对狗男女锤到十八层地狱里去,面对沈蘅这个裴绍的原配发妻、己方盟友,哪有不通融的道理。
“去传个太医来。”她淡淡吩咐。
燕琅惨白着脸晕了过去,无疑是对裴绍和夏清岚最大的控诉,陆嬷嬷流着眼泪,将她搀扶到一侧座椅上去,这才转向裴绍,愤愤不平道:“六爷,夫人嫁进裴家这么多年,可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不纳妾不置通房,也是你自己点头的,这会儿你居然跟自己的表妹搞到一起去了,还弄出孩子来了,真是……”
事已至此,裴绍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他神情僵硬几瞬,终于狠下心来,咬牙道:“我与清岚两情相悦,有何不可?天底下哪条律法说了,我这辈子就得守着沈蘅一个人过?”
从沈家和裴家的角度来看,这话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从夏家来说,就不成了。
夏夫人离开客房前,便严词拒绝女儿在这儿跟裴绍见面,现下看他们俩被抓个正着,人都懵了。
她懵了,她的弟妹齐氏可没有。
齐氏原以为爆出夏清岚未婚先孕的事情,就足够叫大房丢脸了,这会儿发现还有意外收获,如何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