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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微松口气,默不作声的跟着走了会儿,穆良媛才忍不住道:“方才那一出儿,可真是精彩。”

其余人想起那一场大戏,从母子互撕到张氏diss狗男女,皆是忍俊不禁,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燕琅带着人往后走,半路上正好遇上奉令前去的太医,一道返回东宫,便听侍从道:“太子殿下抱着那位姑娘到正殿去了。”

东宫众人听得变色,穆良媛也气的跺脚:“正殿是什么地方,岂是她能去的?”

燕琅眉头拧个疙瘩,却不做声,将一众宫嫔打发走,进殿之后,便见阮梨脸色苍白的躺在塌上,人事不知,李元毓握住她的手,神情焦急的等待:“太医还没有来?”

燕琅站到他面前去,挡住他的视线,徐徐道:“殿下是想要阮氏死吗?”

李元毓刚刚才丢了这样大的脸,阮梨又遭了这等磨难,正是最忌讳“死”字的时候,听罢轻声责备道:“阿蕤,不许胡说。”

“不是我胡说,而是殿下把母后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指了指身后正殿的牌匾,语重心长道:“阮氏只是宝林,怎么可能进入正殿,且在此处养病?母后之前还三令五申,不许给她超过身份的规制待遇,若知晓此事,怕是立时便要处死阮氏了。”

李元毓方才被急昏了头,何曾想到此处,被她点醒之后,心下凛然。

“殿下,你今日违逆皇后娘娘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且此事决计瞒不过父皇,”燕琅目光担忧,关切的看着他,道:“此时母后有了处置,父皇大抵懒得再管,但你若是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公然违抗她的意思,你猜父皇会怎么做?”

李元毓后背发凉,冷汗涔涔,忙握住她的手,道:“阿蕤果真是我的贤内助,若非你着意提醒,父皇那儿我决计过不了这一关!”

燕琅贤淑的笑了笑,没有做声。

阮梨不能呆在东宫正殿,但终究是要有个地方停歇的,她只是七品宝林,去太子的书房卧房纯属找死,但地段好些的宫室,却都被东宫妃嫔占了,李元毓素日里极少理会这些琐碎宫务,一时之间,竟想不起何处还有位置安置阮梨。

他面露难色,哀求般的看向了妻子。

燕琅又是一笑,说:“进殿之前,我叫人打扫了一间屋子出来,要不,就叫她去那儿住?”

李元毓忙不迭抓住了这根绳子:“都依你便是。”

说是一间屋子,那还真是一间屋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走进去一眼就能看完,简单明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