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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成精,老太太也不傻,就防着孙女是想拿了钱逃跑,所以这会儿才故意把话点破。

要钱可以,出嫁的时候再给,拖拉机坐上去,人交到了齐家手里边,这都能跑的话,那就是齐家看不住人,他们说不准还能再去讹一笔钱,叫齐家赔他们闺女。

许老太这话说完了,浑浊的双眼就紧盯着孙女看,不错过她眼底的任何一点变化。

燕琅对她这点小心思门清,三两口把碗里的鸡蛋吃完,筷子一拍:“奶也不用防着我,咱这儿这么偏,我能上哪儿去?我就不信出嫁之前,奶能叫我一个人出门!”

许老太被她怼了一句,老脸上便有些下不来,只是听出来孙女大有认命的意思,只是有些气不过,所以才故意发泄,也就忍了下去,笑眯眯的关心了几句,这才一掀门帘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愧,接下来几天,燕琅的伙食都还不错,早晚一个鸡蛋,偶尔还能加个小炒菜。

就这么过了几天,她脑袋上的伤慢慢好了,人也能从炕上爬起来了,每当她走进院子里的时候,许老太一双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唯恐她拉开门栓跑出去。

又过了半个月,燕琅摸清了周围的情况,系统也发现了许老太和王菊芳藏钱的匣子,齐家听说许家大妮的身体好了,唯恐事有变化,丢了个大学生媳妇,赶忙就带着人去定日子了。

一群女人在外屋说话,老姐姐亲家妹妹的彼此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亲昵呢。

燕琅听得心烦,故意甩个脸子,躲进里屋去了。

齐老太看她模样、身段都好,打心眼里中意,至于她现在不乐意,那就不乐意呗,等进了齐家们,她就不信这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来!

两家都想赶快把事情给办了,结婚的日子也定的近,再有一个半月,齐长福就领着人来接亲,许招娣不到结婚的年纪也没事,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等生了孩子之后再去领证也来得及。

乡下地方嘛,结婚证有没有都一样。

等齐家人一走,王菊芳就到了里屋把这事儿说了,坐在炕边上,她神情少见的温柔:“招娣,娘知道你心里边不乐意,可事情都这样了,你就得认命。咱们女人到婆家去,那就是第二次投胎,哪有顺顺当当的?关系都是自己处出来的……”

燕琅倚在墙上,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王菊芳看得恼火,推她一下,说:“娘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咋好赖不分呢?”

燕琅撇了撇嘴,说:“娘,你有这个空不如去管教一下盼娣,就因为彩礼钱的事,她这几天对着我瞪眼珠子,不知道有多不服气呢!”

王菊芳原本就因为她这态度而憋了一肚子火,再听燕琅煽风点火,阴沉着脸出去找到许盼娣,一巴掌抡圆了扇在她脸上:“招娣是你亲姐,为了咱们这个家,也为了光宗,书都不读了,没多久就得嫁出去,你成天摆个臭脸子给谁看?”

许盼娣心里委屈,捂着脸说:“娘不敢朝姐发火,跟我厉害什么。”

王菊芳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还敢说!”

许盼娣的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王菊芳见状就去拧她的嘴,凶神恶煞道:“你哭丧给谁看!”

许盼娣吃痛,一溜烟跑到门外去了,回头看一眼,就见燕琅坐在窗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神情中难掩得意,她咬紧嘴唇,目光难掩愤恨。

许家姐妹几个住在一起,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脱了外衣,靠近燕琅一点,威胁着说:“姐,我知道你想跑,我会盯着你的,你想都别想!”

燕琅听得嗤笑一声,扯住许盼娣头发,“啪啪啪”连扇了她几个耳光。

许盼娣惊呼一声,瞬间哭叫起来,隔壁屋王菊芳跟许大柱听见动静,拉开电灯,有些烦躁的问:“大晚上的,都在闹什么呢?!”

燕琅抡起枕头砸在许盼娣头上,然后就跳下炕,一把将门拉开,气势汹汹道:“盼娣叫我把那五百块钱给她,不然就叫我走着瞧!娘,你看怎么办吧,我算是明白了,不把这点事给掰扯清楚,咱们家就永远不得安宁!”

彩礼的事儿王菊芳早就有了定论,更别说再过一个多月大女儿就要嫁出去了,她只想着顺顺当当的把婚事办完,哪里能容忍许盼娣一次又一次的作妖。

这会儿听燕琅这么一说,她觉也不睡了,胡乱套上衣服,到厨房去找了根烧火棍,抡着就进了屋里,没等许盼娣反应过来,就直接打过去了。

王菊芳这会儿还不到四十岁,身体健壮,膀大腰圆,打人也是真的下了力气,许盼娣尖叫着往炕里边躲,王菊芳火气上涌,鞋也没脱就跟着上去,按住许盼娣打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