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正要说什么,摩挲着水杯的手指却忽然一僵。
今天严怀叮嘱她的时候,景梵根本就不在客厅里。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严怀说了什么的?
她不说话,身旁的男人大概还以为她处于失落中,那只温暖的手还在轻缓地流连在她耳垂与脸颊上,接着又安抚似地去摸了摸她的后颈。
钟虞没觉得温存,只觉得心里发凉,脸颊都泛起带着凉意的战栗。
“我只是怕我会一直这么下去,而你永远需要照顾我,我也永远看不见你。”她眨了眨眼,抿唇平静下来,“这样照顾一个病人,迟早会厌倦的。我怕你厌倦我。”
搭在她后颈的手微微停了停,接着她听见他低声道:“即使你厌倦我,我也绝不会厌倦你。”
“我也不可能会厌倦你的!”她匆匆抬头,皱着眉为自己辩解。
“是吗。”他嗓音带笑。
钟虞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低低笑了笑,温和地说:“要记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当然会的。”钟虞压下这句话带给自己的不安,硬着头皮笑答。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男人指尖传递到她后颈的热度证明他一直这样蹲在她身边。
忽然,景梵站起身,“甜点大概快烤好了,我去拿出来。”
“好香。”她配合地仰起脸嗅了嗅。
男人轻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然后走向厨房。
钟虞靠回椅背上,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后颈,又碰了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