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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难听但道理不假,他无奈,只能妥协说回去休息,李颂山这才满意。

他睁开眼发动车子,朝公馆的方向开。

开到某条街的岔路口时,傅聿生无意中瞥见一个黄包车夫拉着车从街边经过。坐在车上的女人穿了一身橙色的旗袍……他一怔,再看一眼对方的脸才发现认错了。

不是她,哪怕同色同样式的旗袍,别人穿在身上也难有那种独特的风韵。

傅聿生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

这几天格外忙,事情又棘手,因此从阿争递来的消息里得知她一切都好后便没再怎么多想。这会勉强有间隙松了口气,那晚的回忆便又涌了上来。

蓦地,他转了方向盘,调转车行驶的方向,朝着阿争给的地址开了过去。

两层的小洋楼坐落在法租界的某条安静的街上,门口栽种着淡粉色的月季,白色的铁门此时紧闭着。

“小姐?”门忽然被叩响。

钟虞正准备脱掉睡袍,闻声随意回道:“怎么了?”

“傅先生来了。”

她动作一顿,笑了笑将睡袍重新系好,“把人请到客厅,我马上来。”

“好的。”卧房门口脚步声慢慢远了。

钟虞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这栋小洋楼是二层吊顶的设计,站在一楼客厅抬头便能看见二楼回廊上的人。当然,上面的人也能看见下面的。

钟虞倚着回廊栏杆,懒洋洋出声:“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