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捂着脸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
包括她在内的一行人在知道弈国出兵后都变得有些心事重重。半月后,他们达到盈州地界时,盈州刺史亲自前来迎接。钟虞耐着性子跟对方一阵寒暄,然后在刺史陪护下入城。
城中道路两旁围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他们想看看都城的官老爷和盈州有什么不同。然而马车里的人自始至终也没有露面,显得极为神秘。
“算了算了,看样子是见不着那钟家郎君了。再是都城的官老爷又如何,还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至于他们钟家自己弄出的热闹,过几日咱们总能听说的。”
人群渐渐散去。
刺史殷勤地问:“钟大人若不嫌弃,不如到府上用接风宴?”
按理来说他身居一州刺史,本来是不用对一个小御史这么客气的。但钟氏女可马上就要去做国君的女人了,他可不敢怠慢。
钟虞客气地笑了笑,“下官不胜荣幸。只是家中有老父,还有家妹等着下官探望,实在是……”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理应以孝为先。”刺史面露遗憾,嘴上却赞扬了几句。
既为了不显得太殷勤谄媚,又是顾及身为一州刺史的官衔,刺史一行人将车队送至钟府正门便打道回府了。
在钟府正门口迎接的却只有门房。
钟虞下了马车,随口问门口的下人,“父亲呢?”
“老爷卧病在床,郎君快去看看吧。”
“病了?”
“就是……就是那日接了国君诏令之后。”
钟虞不解,但是见门房不敢说出实情的样子也没为难,径直往钟回的院子去了。
卧房里光线昏暗,充斥着浓郁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