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尤重重一攥手里的佛珠,看着那道身影慢慢远去。
就像一只狡猾的猫,众目睽睽用爪子轻轻搔他衣袖后就翘着尾巴走了。
他低低冷笑一声,像昨晚在热雾翻滚的幔帐间一样恶狠狠说了句:“等你回来,寡人再慢慢收拾你。”
马车颠簸,即便离尤命人在马车里铺满绒毯与软枕还是不□□稳。但是钟虞已经困得不行了,从车队开始行进后就靠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太踏实,隐约对各种动静有所感知。等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这回去盈州她不仅带了拂弦,离尤还把隐桐也给了她。一到午膳的时候两人一个叫醒她给她倒水,另一个则将吃的从食盒里拿了出来。
吃了东西钟虞精神了不少,因此也有精力想了些别的事情。
这次她名义上是作为钟韫去盈州接自己的嫡妹到都城,实际上在返程前“钟韫”就会出意外身亡。届时她就不用再男扮女装,直接恢复原本身份随车队回到都城。
“大人。”有人在马车外询问,“前面不远处有个驿馆,是否要停下来歇歇脚?”
即便钟虞再心急赶路,也不能不顾及外面随行的人的体力。于是应声道:“那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大家都喝口热茶吧。”
休息之后车队继续赶路,夜晚则宿在驿馆。
第一天钟虞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到了后面她才慢慢体会到了痛苦。从早到晚她都只能闷在马车车厢里,坐久了浑身酸疼。
钟虞只想尽快结束这一趟,然而路上却几次三番地遭遇大雪致使无法赶路,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又一次被雪拦在驿馆时,她无意中听见了其他人的议论。
“邺、晟两国果然联手了!邺不仅借了晟国的兵马,还借了晟国的道,直接要从东边开打!”
“晟国竟然肯让邺国借道?!这一入境内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晟国国君本就不是什么有勇有谋的人,当初若不是他几个哥哥互斗丧了命,哪里轮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