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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个女人若因一双手被他挑中,反而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就会搬出“没了这双手,我在你眼里就什么也不是”的一套说辞。但钟虞此刻很清醒,离尤对她的态度,还不足以让她说这些来拿乔。

她忽然笑起来,眼里未褪尽的泪珠里都盈满了笑意,“幸好。”

离尤盯着她,一言不发。

“幸好啊,”她低头打量几眼自己的手,又抬起脸朝他毫无保留地笑,“幸好我还长着这样一双手,不然陛下就永远也不会看到我了。”

离尤呼吸一窒。

“从前我代替哥哥活着,每日战战兢兢不敢出任何纰漏,上朝也不敢说话,唯求能够自保。而陛下则像是离我很远很远,那时候我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那日被迫在朝堂上谏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钟虞一只手钻入他掌心,与他肌肤相贴,十指相扣,“如果没有这双手,我怎么能离陛下这么近呢?”

“不过,这双手只有长在我身上,才能够长长久久地陪伴着陛下。”她目露狡黠,指尖勾了勾他的手指。

离尤目光里一瞬划过复杂,接着便紧盯着她,灼热的压迫感十足,就好像野兽在盘算着怎么吞下自己的猎物。

他手抬起,十指相扣的触觉顿时消失,还没来得及惊讶,她的整只手就被他牢牢包裹在掌心。

这种手势,比起十指相扣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交付,更像是吞噬与掌控。

后腰被他揽住往前带,钟虞被迫与他贴得愈发紧,承受着离尤用力且野蛮无章法的吻。

……

钟虞从没想过,自己一上午待在离尤的书房,既不是为了帮他磨墨,也不是为了帮他端茶送水,而是……

……而是坐在一边乖乖把手送到他手里,让他空闲的那只手在处理政务时能捏着她的手把玩。至于那串佛珠,则被孤零零地扔在桌案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