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何时说过允许你走?”
“那陛下的意思是?”
“去那边把自己收拾干净。”
钟虞目光朝他说的方向移过去,那边错落分散着几个不大不小的汤池,都冒着缭绕的热气。
“是。”她转身朝其中一个池子走去,走到岸边后解开大氅搭在一旁,蹲下身打算再洗洗手和脸。
“寡人赐你汤池,你怎么不肯下去?”背后响起的嗓音格外不悦。
钟虞一愣,他是这个意思?可她一旦脱了衣服就全露馅了啊!
“臣扰了陛下跑马的兴致理应受罚,又怎么能在应该服侍陛下的时候自己泡汤偷闲?”
离尤眉一皱,脸色极冷,“啰嗦什么?”
钟虞没办法,咬了咬牙抬手去解腰带。
那她就穿着里衣泡,实在不行就说自己身上起了疹子格外不雅观,不能见人。
衣袍和大氅一起放在一边,她褪去鞋袜,先用脚尖试了试水温。
正合适。
下水之前,钟虞又回头看了眼离尤,对方除了胸口与肩臂都没入了水中,此刻正闭着眼,头靠着岸边玉枕休憩。
她收回目光打量一眼水池深度,身上的里衣被打湿后应该不会透出里面的裹胸布吧?
“钟大人怕水?”男人的声音又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