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刚被合上,她身侧的人就动了,扣住她手腕撑在她身前,地下停车场的灯光透过车窗溢进来,却只照亮了他半边脸。
光影的交界线几乎与他挺直的鼻梁重合,钟虞看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被某种灼热的光吞噬。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她笑了笑,轻声道:“喜欢吗?”
男人没有回答,钟虞接着说了下去,“那些录音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关于你和时家的,相信即便这次竞标真的失利了,有这些录音在他也没办法在时氏立足。”
“是时越让你接近我的?”他冰凉的指尖滑过她脸颊。
“不算是,但也可以这么说。”她歪了歪头,靠在他手上眯着眼轻轻蹭了蹭,“我不想做的事,他当然不能强迫我。我只是在他的‘安排’前就已经想要接近你,而已。”
“为什么。”
钟虞轻笑,“我说了,时先生,你很对我胃口。”
“所以你临阵倒戈?”他半跪着,俯首去亲吻她的下颌。
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上。
“当然不是。”钟虞指尖点了点他眼角,“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他。”
欲扬先抑。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时嘉白一种从背叛到“误会”解除的心理落差,这样的感受远比她一开始就告诉他时越的阴谋来得强烈。
激烈且来势汹汹的感情大多需要外界条件的催化,就好像吊桥效应下共患难的男女总因为危急关头心跳加速的暗示而高估自己心动的程度。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礼物。”男人俯身靠近了,嗓音低而轻,“你才是我的礼物。”
时嘉白闭眼,鼻尖贴近她的颈侧,若有若无的淡香就像落入油锅里的水。
他已经没有理智再去思考她到底是如何拥有两个身份、两副面孔,脑海里那根弦不断绷紧,在以为她将会背叛自己时就已经颤巍巍即将断裂,现在更是被汹涌的喜悦冲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