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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一门忠勇良将,原本从不站派系,可是,先帝待石家亲厚,今上却揣着随时置人于死地的祸心。如此一对比,石骏自然追随金玉郡主。

“既然石将军也觉得好,咱们就决定下来吧。”江酌转头,浅笑着看向阮筱朦,“你既志在天下,我便当身先士卒,为你取下宁安,将一片江山捧到你面前。你……别担心。”

他早就看出来了,阮筱朦见信后迟疑不绝,无非是因为担心他。

阮筱朦回看他,瘪着嘴,仍然不说话。他的眼睛里有春花秋月、星辰大海,她越看,越是放心不下。

当年,父辈们是结义兄弟,他们各自独当一面,能为彼此两肋插刀。可是现在又有不同,她和江酌是拜过堂的,如果江酌出事了,她是要当寡妇的。

她自己活不久了,那是没办法,但她舍不得让江酌去冒险。潜入宁安城,那是多危险的事!城中不知是何情势,又会不会有变故?江家军久不在麾下,也不知还能否贴心得力?江伯伯不在了,只剩下江酌,他若有闪失,阮筱朦如何对得起江家……

石骏看着那俩人含情脉脉地大眼对小眼,迟迟不说话,小将军很想煞风景地插进去问一句:“国事家事,你俩之间到底谁说了算?”

苏亭之此时挑了竹帘进来,他刚给阮襄诊过脉,眉心微微地蹙着。后面跟着进来个小厮,向石骏禀报:“三皇子在屋里哭得伤心,还摔东西。”

阮筱朦想也不用想,转过目光,看了苏亭之一眼。他一定是说了什么戳心的话,所以阮襄是这个反应。他说过不会救阮襄,肯定也不会照顾病人情绪。若是得知自己患了某种绝症,阮襄那性子肯定会受不住。

苏亭之也没等阮筱朦问他,便撩了袍角坐下,干脆利落地给了个结果:“又一个不是病的。”

“也是蛊?”阮筱朦问。

他摇头:“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