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筱朦抬手,葱段似的几根玉指捧上他的俊脸,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笑得一脸谄媚:“不介意,你不讲道理的样子……也很帅。不如,咱们还是坐下来,你听我慢慢说来?”
“好啊。”江酌总算是撤了手,后退半步,又把她拽到桌边坐下。
阮筱朦想了想,站起来,先去关门。她回头看见江酌似笑非笑的样子,禁不住解释:“孤男寡女的,别人看见不好。”
想想又觉得不对,孤男寡女才更应该开着门避嫌不是?她这是越描越黑?
江酌笑意愈深,他突然前倾,一张俊容在她眼前瞬间放大。结果,他只是贴心地帮她捋一捋腮边的青丝,说了句:“确实不好。”
阮筱朦咳了两声,清了下嗓子,敛了敛心神。她从江酌离京说起,楚蓦如何从葛观尘手中救她脱困,又为了兑现当初答应她的事,让楚星领着她找到了苏亭之。后来,她猜想父皇留下的谜底“当归”的意思,应该是叫她回到赛蓬莱,于是,她拐了太子,准备悄悄离京。
当她说到,皇帝突然出现,她和裴纭衣被迫跳进急流求生,在绝境中悟出无影阁的秘密,发现了宁安城中的暗河。江酌静静地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眸中半是欣赏半是疼惜。
先皇叫阮筱朦回到赛蓬莱,那里等待她的,除了关于宝藏的消息,还有一个让她怎么样都没想到的人。
江酌问:“是谁?”
“我弟弟,阮殊棋。”
所有人都以为阮殊棋死了,其实,他根本没死。先帝意外找到他时,朝中已是危机四伏,自身旧伤日渐沉重,无力自保。
他把幼子藏了起来,留下亲信照顾。他说,自己他日龙御归天之时,阮筱朦定会被人接回京城,那时,便将阮殊棋悄悄送往赛蓬莱。到时候,无论敌人还是朋友,注意力都在阮筱朦身上,这是她注定的命运。而阮殊棋正好来一招灯下黑,送到阮筱朦被接走的地方,重新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