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的春天,会吸引很多前来赏花的游客,苏亭之也是其中之一。他找不到阮筱朦,天地之大,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是无意中听说南阳的花好,于是就来了,不管花好不好,酒倒是不错。
从这天以后,苏亭之常来随意酒楼喝酒,不过,再没像这样醉过。
没几日,就是南阳一年一度的红绿谷花会,每到这一天,赏花之人会聚在红绿谷,不仅能看到各类奇花异草,还有文人墨客在那里写诗作画。
江酌这天早早地到了红绿谷,他一改常态,舍了常穿的浅色衣袍,打扮成花农的模样。他还特意戴了个竹笠,低低地遮了脸。
旁边另一个花农是改装后的江则,他躺在草地上,嘴里叼了根狗尾草。
“你说,那随意酒楼的老板娘君玉,真的会是……那个君姑娘?”江则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太玄乎,“那日在浣雪门,你看清楚了?”
“没看清。”江酌当时离得远,那人跑得又快,他仅凭酒香和一个名字,实在难以断定此君玉就是彼君玉。
他不敢贸然前往随意酒楼打探,如果她是,那么江酌和她都是好不容易才死遁,摆脱了朝廷的耳目;如果她不是,那就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想引他出来。他就算自己不怕死,也要顾及整个无影阁的安危。
他笑了笑:“如果她是,以她那性子,今日一定会来红绿谷看热闹。”
赏花的人越来越多,衙门搭建的观赏台两侧也渐渐挂满了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和画作。
春风送来阵阵花香,车马人流的喧嚣打破了花海的平静。江则向观赏台那边张望,说了声:“卢刺史到了。”
江酌默默观注的,却是刺史大人身边一位年轻的公子,江则也发觉异样,小声问道:“那是什么人?他虽然穿着常服,轻装简从,但是能得卢刺史这般点头哈腰地陪同,定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