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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筱朦就是心里清楚,她才会感到绝望。先帝不可能自杀,难道说,南阳王就是凶手,这是唯一的答案?

天空是化不开的深蓝色,风吹云动,丹桂飘香。

裴纭衣送客到府门口,楚蓦正要离开时,听见他叫了声“楚大人”。

裴纭衣姿态恭谨,语气却冷淡:“大人做事有大人的原则,轮不到我多嘴。可是,我做事不论是非黑白,若有人让郡主伤心,我便不会叫他好过。”

楚蓦淡淡地挑了下眉,收下这份警告,转身上了马车。

阮筱朦独自从花厅回房,风过回廊,流动着沁人心脾的桂香。她见枝头黄色的小花开得密密麻麻,忍不住摘了一枝,拿在手里。

身后有细微的声响,没逃过她的耳朵,她猛然回身问道:“是谁?”

只见斑驳的树影下,站着个月白色的身影,风姿俊朗,面如珠玉。

“江酌……”她跑过去,到了跟前又停下,语气突然凶起来,“不是说一吹笛子就出现的么?我吹了三天,你到现在才来!”

她凶归凶,江酌听着却是心头一软。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指尖微凉,袖底一缕清苦的白芷香与空气中的桂香散在一起。

“是我不好,叫你担心了。我总得甩掉了‘尾巴’再来见你,省得给你找麻烦。”

楚蓦的人追踪他三天,楚蓦说他成功脱逃了,他便出现了。他俩站在对立的阵营,却都不忍让她忧心。

“大理寺的人是不是很难缠?你没有旧伤复发吧?”

江酌淡笑了一下:“楚蓦手底下的人,都算得上正人君子,君子再难缠,也比小人的暗算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