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默了默才道:“因为他配不上郡主。”
阮筱朦扯着嘴角笑了笑,表面看着像是孩子般的得意,其实,另有深意。
阮筱朦叫他早些回房休息,他走了,杜桑才轻声地说:“裴侍卫十分尽责,倒是时时将郡主的安危挂在心上。”
她原是想着,有些事,该委婉地提醒郡主。郡主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只是对男女之情从来不开窍。
可是,阮筱朦现在天天绷着脑袋里一根弦,就为了平安地活着,即便杜桑提醒,她仍是没往情·事上想。
她反倒对杜桑说:“明日,你叫小满去悄悄查一查裴纭衣的家人和过往,看看他和朝中什么人有交集。记住,别让他发现,他功夫好,警惕性也高。”
杜桑听她要打听裴纭衣的事,起先还当她对人家有意思,想打趣一下,听到后面才意识到她俩琢磨的竟不是一回事。
“郡主的意思……”
“在查清之前,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她这是放赖的口气,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她闭了眼,“好困。”
杜桑上前为她掖好被角,落了金沙流霞帐。
纱帐同她的裙摆一道微微摇晃,杜桑抿着唇在想,自打郡主一年前晕倒昏睡了整天后醒来,她那脑袋就像开了光,自己想不到的事,郡主都能想到。只是这性子太分裂,人前叫嚣得像前门的大黄,人后软萌得像只兔子。
过了两日,阮筱朦“病体”痊愈,入宫给皇帝叔叔请安,并委婉地表达了意愿,希望他能收回成命,为她退了荣惠王府的亲事。昌容郡主差点害死她,这仇可以不记,就当大人有大量了,但若日后还要嫁过去,难保不被婆家欺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