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似乎，就连这么一两声低沉的咳嗽都显得有些疲惫无力。

“额娘将药喝了，就能很快好起来了。”胤禛耐着性子，将勺子里的汤药一口一口吹得不那么烫了，才送到了皇贵妃的嘴边上。

皇贵妃面上扬着笑容，将一整碗药都慢慢喝完以后，才道：“额娘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要你这么哄着喝药？”

“额娘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生病，额娘又不会照顾人。端着药碗急得跟什么似的，在这屋子里走来走去，偏偏一碗药要喂小半个时辰你才肯完全喝下去。”

“那时候你还那么小，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曾想一转眼的工夫，都能照顾额娘了。”

…

絮絮叨叨了几句，皇贵妃想起从前，都觉得有些恍惚。

她是大家出身，自幼为了康熙爷的那些喜好学了琴棋书画。伺候人的工夫，一样都是不会的。

刚刚养着胤禛的时候，因为不会照顾，好几次发脾气换了几波底下的那些乳母和小宫女们。

好在时光一年一年过去，她佟佳氏也终于学会了怎么去做一个额娘。并且，教导胤禛长成得这么出色。

“以前是额娘照顾儿臣，以后就是儿臣照顾额娘。”胤禛一脸认真地说着，母子之间的气氛，更加显得融洽了几分。

佟佳习梨进屋的时候，恰好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游廊之外，胤禛带着佟佳习梨悄悄退了出来，一块儿坐在外头，面对着这细雨如丝的雨幕。

…

一阵沉默，胤禛的眉头皱着，显然是还在担心着皇贵妃的病情。

佟佳习梨坐在胤禛身旁，就稍稍往胤禛的身旁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