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日光从窗帘缝隙中照进来,江岂幽幽转醒。

冬日的被窝永远是最温暖的所在,更别提怀里还有个暖烘烘软绵绵的人,江岂睡意惺忪,下意识揉了揉下巴处蓬松的脑袋。

怀里的人似乎被他揉得要醒,身体不适地乱扭,嘴里还咕噜了几句,热气全喷洒在江岂喉结。

江岂连忙安抚,手无意识地顺着他得背脊轻轻拍打,头低下,在对方额头上碰了碰。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怀里的人也终于安静下来,江岂才发现,不对劲。

他倏地睁开双眼,缓缓往下看。

入眼是阮予邱狗儿一样的乱发,而后是他挺翘的鼻头,还有红润的、似乎还冒着热气的嘴唇。

江岂浑身僵硬,木着半边身子,将腿往后挪。

可就像跟他作对似的,阮予邱感到他的撤离,不满地追了上来,脑袋还在他胸前乱拱!

江岂险些被他压到,涨得更痛,嘴里忍不住斥骂了一声。

手里的动作却很轻,拉过被孤零零闲置在一旁的另一个枕头,又小心翼翼地拔开阮予邱腿和胳膊,这才得以脱身。

抱着的东西从会发热的人变成了冷冰冰的枕头,睡梦中的阮予邱仍是不满,皱着眉嘟哝了好几声,才翻身睡去。

江岂看着突然背对自己的后脑勺,有口难言,只得憋着气快步奔向浴室。

他带着火气进去,大半天后,又带着火气出来,看阮予邱依旧睡的跟个小猪崽似的香甜,忍不住拿手戳了戳他的脑袋。

阮予邱小脸红扑扑的,被戳也没醒,只哼哼了两声。

江岂无法,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