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正在过去,当天光拂晓的时刻,坐在驾驶位的黑发少年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客人——”他懒洋洋地拉长了调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惰殆,“到站了哦。”
沢田纲吉站起身,怀中的猫刷刷地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微阖上眼,当一只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美丽猫皮围脖。
弥漫着空虚的嗓音从前方传来,说是从地狱传来的呼唤也不为过。
“终点站,”字音被咬得婉转,仿若能剧的开场,“港口……afia。”
电车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发出现代化的工业机器的嘎吱声。
他走下电车,山本让他穿上的那件黑色外套衣角便飞扬起来。过于宽大的衣摆垂下,少年低垂着眼目,抬眼的刹那,赤红的光彩一闪而过,仿佛神话传说中的魔神,于此地降临。
这可真是……
男人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久仰大名,炼狱舍的[竹千代]阁下。”森鸥外站在距离沢田纲吉约莫五米的地方,唇角勾起神秘莫测的笑容。身边金发的幼女好奇地探出脑袋,二人背后翻涌着雾气,平添几分诡谲的色彩。
沢田纲吉站定,礼貌地颔首。
“我这边才是,上次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见面……还是先代在位的时候了吧?”他表现出的漫不经心足够激怒任何一位顺承家业的黑手党首领。但森鸥外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是先代的荣幸……我名森鸥外,先代尚在之时,曾经是先代的私人医生。”他四两拨千斤,“在我担任先代的私人医生之时,先代常常回忆起曾经见过的您的英姿。”
并没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