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尸体的躯干都消失了,只剩下头颅的部分,而藤蔓的根就扎在那里面,把脑袋当成了一个花盆。

它们整整齐齐地摆列着,面向统一朝外,就这么阴森空洞地盯着送上门的猎物。

裴秦秦见它们能放得这么整齐,不禁数了数它们有多少层,一层有几个脑袋。

还没数完,壮壮就撤回伤痕累累的叶子竖起被咬的地方,哇地一声哭道:[壮壮不干净了!壮壮不干净了!]

“啊?”裴秦秦没听懂不干净是指什么,先抬手安抚它说:“会干净的,会干净的,我等会就用酒精给你消毒!”

秦川:“?”你确定要用酒精给它消毒?

秦川看见壮壮逐渐发黑的叶梗,眉头蹙起,快步过去利落出手折掉了它的两片叶子,只剩下一条主梗。

壮壮哭声戛然而止。

裴秦秦还以为事情解决了,结果下一秒壮壮哭得更大声道:[壮壮手手又没了!壮壮没有手手!]

哎呀这——裴秦秦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捏住它的主梗不让它颤动说:“别怕别怕,不干净了咱就洗,手手没了咱继续长,很快就能长回来的,我给你找营养液好不好?”

秦川听不见它在嚎什么,但从它丰富的主梗颤动频率来看,应该是不太开心的。

不开心也要摘。

因为一旦被完全污染就会变成黑植物,黑植物没有自我,会改变本性,无差别攻击任何活物。

这里不是它能呆的地方。

秦川把他们送回大马路,跟云里雾里的裴小秦说:“那里面有被污染的黑植物,壮壮跟着会很危险,你跟它在这里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回来。”没有黑植物的威胁,这根菜还能保住裴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