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流出鲜血,女人的声音变得沙哑,如同金属在沙地上打磨,滋啦滋啦,令人头皮发麻。
中原中也对于女士一向是既绅士又富有耐心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把这该死的话语重复听个三遍,可面前的家伙此刻明显已经不是女士的范畴了不,更准确点说,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
中原中也攥紧拳头,用力一挣,手部的力道瞬间消失,然而束缚感仍然存在,他低下头,定睛一看。
女人那只遍布针孔,输液病人特有青紫的手,仍然紧紧握在他的手腕上。
只有手。
手从腕骨处断裂,断口处没有一丝血迹,只有如同丝络般的絮状物,剩余的胳膊仍好好地接在女人的肩膀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中原中也愣了一秒,紧接着,他一把拽下手腕上铁钳般的手,面色难看,刚抬起脚想离开,却发现鞋子好似粘在地板上,根本无法挪动。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房间的地面就如同植物的藤蔓一般,牢牢地绑缚住他的双脚。
脑筋疯狂转动,中原中也联想到书房中吞噬他的那个大洞,瞬间得出结论。
——这个宅子,是活的!
他侧身弯腰,取出腿边的匕首,一道银光闪过,切断那只“手”。
手背上黏腻的恶心感瞬间消失。
地上的束缚被他一脚踩碎,他一个空翻躲过迎面砸来的电灯,反身一脚,将灯管踢了回去。
“啪!”砸在墙上的灯管发出一声闷响,紧跟着,一点一点融进墙壁中。
橘色的发丝缓缓落下,中原中也指尖滑动,在黑色手套的指缝间,刀光如月影,流水般滑动。
中原中也突然舒了口气,面前的所有事物,包括脚下的地面都是敌人,可他在这一刻,竟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