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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砚山已经换好了公服。

他带着幞头,身穿青色圆领长袍,腰上束着乌角带,公服之上是五品白鹇补子。

颜色内敛的公服,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非凡。年仅二十三,却已有而立之年的沉稳持重。

难得两人能在一同用早饭。

但邵砚山注意到,林初月似乎心情不好,平常吃饭最认真的人此刻却心不在焉,手上拿着筷子又一下没动。

“阿月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初月扯了扯嘴角,道了句没事,随后也专心吃饭起来。

她这事实在不该和阿砚说,难道在阿砚刚刚升任翰林试讲的时候,她就要在这提醒阿砚,千万不要和杨焕之等人为伍吗?

而说这话又是站在何种角度,应以何种理由呢?

现在的李纬是内阁首辅,是那个斗败宦官孙寿,拔除外戚干政,推行新治变法,功绩不可一世的李纬。

而不是那个醉心权利,妄图裹挟幼帝把持朝政的李纬。

可即便这样,林初月也知道此事已有苗头。权力熏心,多年身处高位,无一人能与之制衡,李纬会渐渐在这样的权力之中迷失了自己。

孝仁帝在位二十七年,池州府爆发旱情,飞蝗肆虐,以致引发瘟疫,民不聊生。

其实朝廷之中早有治虫控灾的能将,就譬如工部侍郎张维民,可偏偏张维民此人看不惯李纬的行事风格,却也不知避讳,在李纬升任首辅次年,就遭贬斥,成了建宁府推官远离京师。可张维民此人极不适应建宁府气候,不过待了一年就因水土不服而病痛缠身,于遭贬斥的第二年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