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初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对那些事情并不记得,就他现在这样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酸楚,为自己娘亲不值,若是自己还记得,那又该多难受。
林初月也苦恨,恨自己无用。
对一个那样的渣爹,她居然只能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只因为他身份超然。
“掌柜到了。”
林初月收回思绪,掀开帘子,缓缓下车。
她要努力要更加努力,不只是挣钱。
她还想去看看,在赵姨娘口中,她原本的家。
下了马车,院子里空无一人,林初月一步步,缓缓地走进了主屋里。
坐到主屋桌旁,林初月心情仍旧不好。
原因无他,以她现在的身份全是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些人抗衡,甚至他们随意一句话,自己都无法反抗。
刚才承恩侯府发生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
以前是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她的母亲,顾念秋在怀着她,后又在北境生下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曾经的太常寺少卿之女,一朝落罪全家连坐,娇生惯养的高门贵女,流落到了那苦难的北境,而最让人难受的是,她那时可能还怀着自己。
据林初月所知,像这种落罪的高门贵女,除了就是流放边境,就是充入司教坊沦为官妓。
而在她母亲因莫须有的罪名落罪时,她父亲又又在何地,又在做什么?明明让她存在了,却又不负起责任。在她面前装情深,装思念给谁看呢?她的母亲再也看不到了。
北境啊,林初月怎会不知道那边,气候恶劣实在不适应人生存。顾念秋一个初为人母的弱质妇女,该在那样的地方如何避过重重耳目,如何自处呢?
林初月想都不敢想,因为越想越难受。
“阿月,怎么了。”
刚从房里出来的邵砚山,看见林初月一人伏在桌上,一张脸掩在臂弯下。
他走过去,坐到旁边:“阿月可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