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头一回村长夫人同她在里间说话, 还会关上门的。
村长夫人拉着她的手:“阿月过来坐下。”
“……好”
“阿月, 昨日村长是不是和里正一起到你家,和你阿爹说了你户册的事情?”
林初月略垂着头,诚恳答道:“是的, 里正说阿爹年前帮我申的那份失怙文书有问题,算不得数。”
见林初月眉间愁绪纷扰, 村长夫人心里也酸涩,她握着林初月的手温声安慰。
“那你阿爹怎么说的,可有解决的法子?”
“里正说失怙文书的担保人身份有问题,让我阿爹找找我那时的路引, 可我没有,阿爹说他再找一位我那时的同乡作证明, 这样一来那文书就还有效应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村长夫人何尝又能不知道,这四年前的难民找起来颇费功夫,就算先不论找起来累, 退一步讲即使能找到那人, 也未必就愿意给林初月做证明啊。
四年前北境的难民充入附近州府,村长夫人也知道这事儿。但是他们这十里八乡,也没有几个那时的难民在这定居, 大部分人都往富庶的中部去了,他们这儿穷山恶水的,怎么养得起人呢?
村长夫人声音放柔了几分,话语里皆是宽慰:“阿月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你阿爹真有能找到那人的法子呢,这天无绝人之路,若是此路不通,也还有其他的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