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了林初月好一会儿,张大娘才终于放过她。
月色冷俏,但炕上却是暖烘烘的。
张大娘还要早起,就先一步睡在了里铺。林初月先是去邵全德的那屋,她发现烧退了,额头已经温度和她差不多。
心下安定,她拨了拨炭火就回了房。
此时张大娘已经睡着了,呼吸间传来轻微的鼾声,她帮张大娘掖了下被角,起身,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过来篮筐里的帕子,借着油灯开始绣了起来。
说起这绣活,林初月也是这几年才学会的。
当初她还没有现代的记忆,被邵全德收养后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些打扫的活计。一次去河边洗衣服,被村长夫人看见,调侃她手生的漂亮,和县里的绣娘相比都要长得更加灵巧。她又听闻秀娘的工作是可以挣钱的,自此便动了心思,找到村长夫人,说明来意。
村长夫人平时便会去城里铺子承包一批绣活花样,给闲下的村妇,让她们挣些零用,知道了林初月的来意,就让人简单教她绣了朵花,结果没想到林初月绣的又快又好,甚至比教她的师傅都要好看。
自此,村长夫人就亲自下手教林初月,她聪明好学,能接不少活计,她还能用挣来的钱,偶尔加些好菜。
林初月当初自己也纳闷,怎么人家要学那么久的图样,她很快就学好了,本还以为是天赋异人,自她今天回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才恍然大悟。
原是多了一世的经验,自然比旁人更熟练些。
她速度快,针法稳,很快就把图案不算复杂的几条帕子绣完。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灭了灯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