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踩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离开的船只还未到达,远远漂泊在大海上,像是浮萍,却也有方向。
未免夜长梦多,她很快收拾好了行囊。说是很快,她还是留下了那一点时间,等一个应该来劝她留下的人。
今天的码头很安静,海风裹挟来海鸥的呼唤,一声一声,像是送别,又像是挽留。
不管是哪一种,动物的表达方式总是很单纯易懂,只要是同类之间,一听就会明白彼此的意思。
而人类不一样。语言很复杂,人心也很复杂。哪怕一个字也会有千种万种的意思,由此衍生出千种万种的可能性。
碎片似的回忆辗转在脑海里,又忽而串联成一部电影,从相遇到相知。
丁当想,如果所有的可能性要得出一个结果,相爱应该是使得她可以留下来的唯一一种。
丁当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想,想得越多,人的牵绊越多。千丝万缕好似蜘蛛网,将她困得动弹不得。
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那种气势汹汹的,硬生生将她从茧中剥落,“樱!!!”
一个不知轻重的吻落下来,牙齿磕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铁锈味很快在嘴里传开,始作俑者低下头看她,一脸烦闷:“喂,不许走!”
丁当觉得自己怪傻的,大早上跑到码头来吹风,吹得头昏脑涨。对着海上的船只愁绪满腹,而当这个人来的时候,这些日子的矫情都不翼而飞。
怎么形容这种感情呢?
“伊之助,”伊之助。
怪好笑的。
“你不生我气啦?”你来接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