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他们只是在此处暂作休整,并没有就留,第二日便走了。那婆婆也再没来过。
当年景铄在军队中也埋得有自己的眼线,此时到了这个地方,自然可以用起来。
他在军中埋下的棋子叫做卓若阳,当初大将军贺勤失踪,太皇太后自以为拿稳了天下,想要套景铄埋在边疆的棋子是谁,就是此人。
消息一早便送过去了,所以他们只在此处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看着有十几人的小队进了这村子。
来接应的领头也算是熟人,正是方游。
方游将那些人手全部都留在了门外,只自己一人进入屋内。
见着景铄了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帝王礼,尊称一“陛下”,丝毫没有因为景铄已经离开宫城了而怠慢。
阿四跟十七两个孩子当时就在屋子里,听得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头一次听说这么大年纪的人还玩过家家的——而且玩的还是这种掉脑袋的过家家。
景铄看方游如此只轻轻点了点头,便让他平身了,然后从容地提及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君王之事。
明明只有几句话,方游却几乎是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位暴君整个人都似乎不同了——那种阴郁和戾气似乎消散了,看起来平和了许多。
若不是那张脸和脸上对其他人的漠然从未变过,方游几乎要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暴君了。
变化的也不仅仅只是景铄,段云深换回了男装,瞧着面容疏朗清越,比妖妃时俊俏好看得多,这时候就坐在景铄旁边的椅子上,看到自己看过去,便对着自己挺灿烂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