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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算得对这天下有害的,是挑动朝堂党争,以及深宫的那一次谋划,那次朝廷官员折损大半,直接让内忧外患全部都浮出了表面。

不过此事是好是坏也很难评断,党政原本就在,不是景铄创造出来的。死在深宫里面的官员也是跟在太皇太后溜须拍马换来的高官厚禄,算不得什么好官。

景铄曾想要这天下入地狱的心是真的。但是这天下变成如今这副满目疮痍的模样,他在其中起到了几分作用,却是难说。

之前便说过,这国家变得如此岌岌可危,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影响,也非一人的过错,早在无上皇时期这个国家就已经颓败了。

说起来人大概都是武断的,一个国家的灭亡,明明与好几代的皇帝及官员的决策都脱不了干系,但是历史和人们往往只会记得亡国那一代的人而已,万人唾骂的也是那一人。

项一越这些车轱辘话自然无法改变胡三钱的认识,但是却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让他隐约得知导致这这天下倾颓原因里,太皇太后和嘉王的党政也是一环。

胡三钱现在对景铄这般态度自然不适合让他公开露面了。

毕竟景铄他们此时还在胡三钱的地盘上,若是让胡三钱和自己的兄弟接了头,透露出景铄便是人人唾骂的暴君,定会横生事端。

所以景铄直接将胡三钱隐去,然后在胡三钱手底下找了一个做事灵活的兄弟,叫做徐雷广,给了一些好处让他代为传话——说是胡三钱带着谋反的黝黑男人去向岭南起义军的上层告状了,接下来此地事务由徐雷广代管。

项一越在胡三钱的身上搜出来了一个令牌,留下来当了徐雷广是受胡三钱命令接替代管此处的证据。

然后由景铄谋划下令,徐雷广转达,借用这山中的岭南起义军的兄弟将景逸派过来的追杀景铄的人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