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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相处了几个月,景铄却觉得让此人知道段云深身上刺青之事,无异于是将死穴和把柄送给了这弑杀的和尚。于是除了最开始的试探外,景铄再也没提起此事。

算起来,同行之事终究是景铄给一念和施月娉予了方便,当时施月娉重伤,他们也没有别的依托,此事算他们二人欠了景铄一个人情。

可要是用这人情要和尚回报他所知的蛊毒之事,一来不划算,毕竟景铄也不知道一念对这蛊毒知道几分。一念也不精于此道,听他那意思,他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二来就算这和尚今日回报恩情,说了他所知的事情,可这个把柄终究是落在这和尚的手上,来日说不准就要出什么岔子。

思来想去,不如将这个人情搁在一旁,不急于一时,毕竟这两人一个在岭南起义军中有几分薄面,另一人是首富之女。说不准这个人情之后还有其它用途。

至于段云深身上的刺青,景铄也觉得耽搁不得,求人不如求己,所以这才提起了改道直接去岭南。

段云深听了项一越想去见方游的理由也没多想其它,当初方游去边疆之事,说起来自己也是直接原因。

这时候听景铄提起,自然也不会反对,便干脆道,“那我看看改道怎么走比较快。”

说完就要去翻他那两块半张地图,景铄自然地接手过来,说是改道之事自己会处理,不用段云深费神。

段云深听得一顿,突然一扬眉,毫无征兆道,“我要是和你崽子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

……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段云深是越来越觉得这景铄把他当成个纸做的了,风吹就倒遇水就溶,碰不得火经不起揉——他可能觉得揉还是经得起的。

总之,他肚子里揣了个崽子,本来就想起来愁得很,这段时间以来,见景铄这个态度转变,难免不多想。

当年的暴君大人多不给面子啊,自己拼命地凑上去还要被他打被他掐脖子被他咬,现在自己在景铄这儿那是要什么给什么,指着天上的云彩说好看,景铄都指不定能给他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