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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就景铄和一念两个清醒着的,然而景铄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反而倒是一念,就好像对这两人兴趣颇浓似的,总是挑起话题来。

当然,这些话题虽然看似随意,藏在背后的试探却也颇多。

去往江北的路上经常能遇见不长眼的山贼土匪——没办法,当今天下乱,流民多。饭都没得吃了,谁还顾得上仁义道德,随便找一人来人往的大道,拿上把刀就敢拦路抢劫了。

抢得了钱财和吃的就多活两天,抢不了也不亏,横竖都是要饿死的人了。

而且这些山贼土匪很会看人,三两个人同伙抢劫的就抢老弱妇孺,遇上十几个人聚成团的,就抢没什么护卫的富商。

流民沦落为山贼,固然可怜。可那些老弱妇孺和富商也没做错什么,世道不好就是人吃人,受苦的总是最底层的那些。

景铄他们这马车本来就选的宽敞舒适的,车外又只有项一越一个车夫,这就跟在马车上插了个旗子上面写“快来抢我啊”一样。

一路走过来一路被山贼袭击,基本半路上马车突然停下,不用外面的山贼出声,车里的就知道又遇上不长眼睛的了。

这一路走过来,从京城到江北,官道上的匪徒被项一越和一念清理了个干净,那马车看着跟现代社会的钓鱼执法似的。

项一越下手还稍微好一些,尤其是一念,下手半点不手软,来几个杀几个,山贼带了条狗他都不放过的。

不过这滥杀在底层的人看来也算是侠义之事了,一路杀过来还杀出了名声,弄得经常江南区和京城的官道行走的人之间都传出了侠义剧本,仿佛景铄他们专门去为民除害杀山贼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