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诵完这八个字,一抽竹竿,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和尚拿着这么一根枯到泛黄的竹竿加入了这片混战。
明明是个出家之人,下手却不比景铄这个暴君仁慈,死在他手下的人,不是被捅穿了喉咙,就是被洞穿了心肺。
等到他收手的时候,地上早已经是血流成河。
景铄皱眉。
他不喜欢这么血淋淋的场面,因为他发现段云深似乎对人血很抵触——当初在皇宫里的时候,守城军的血溅了几点到了段云深的脸上,段云深当时分明就仿佛呆了似的,愣了一瞬。
诚如景铄所想,段云深此时确实看着满地的鲜血不大舒服,甚至觉得有些反胃。但是问题不大,闭眼调整了一下便好了一些。
景铄依旧将段云深放在自己身后。
那和尚和景铄对视了两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明明刚刚还一副比恶还恶的模样,这时候突然笑起来,倒是看着和善了许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整张脸都仿佛变得年轻了,看起来充满了少年气——虽然他那身僧衣上面还染着血。
那和尚:“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一念。寺中混进这般人实在是对不住二位施主,没惊吓着二位吧?”
段云深站在景铄身后:……
不,大师你谦虚了,这些人没你吓人。
……而且,你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啊亲?有病要治啊
突然这么和煦如春风,搞得跟刚刚拿着竹竿子大杀特杀的不是你一样!
那个叫一念的和尚突然有些可爱地微微歪过上半身,就好像要越过景铄去看他背后的段云深一眼,“贫僧刚刚听月娉说这位夫人有了身孕,可有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