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听着这说法不冷不热道,“那还真是多谢王爷有容人之量。”
景逸这话也不算假话,他没打算亲自动手要景铄的命。
因为在他心中,景铄如今是一个残疾,又有“暴君”恶名,一旦他不再是皇帝,那便是众人落井下石的时候。下场会有多凄惨可想而知,即便自己今日许他衣食无忧,只怕他也活不了几天。
景铄自然也听得懂这层意思,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心中揣测着这皇叔大概比自己知道的还要恨自己。
他原本无心这个皇位,反正这江山快没了,皇位给谁也无所谓。
只是这时候景逸这幅模样,反而让他作恶心起,不太想遂他的愿了。
他抬眼瞧着景逸,正待说话。
结果目光却突然从景逸肩上的空白处看到了远处的屋顶。
屋顶上有两个人。
段云深和项一越。
景铄:……
目光只碰了那个身影一瞬他就确认出了是谁,纵使现在的段云深身上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
一瞬过后,担心景逸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于是刻意错开了目光。原本想对景逸说的奚落刻薄话也不知道落哪儿去了,脑海中只想着——他们怎么会在此处?
项一越提着人就直接上了屋顶,段云深此时在屋顶一动都不敢动,稍微一动脚下瓦片就会发出脆响。而且看得出这姓项的对自己半点不上心,段云深都担心万一要是脚滑摔下去都没有人救自己!
这时候离得远,段云深也听不清景铄那处在说什么。
但是看着景逸在自家狐狸精身边打转,段云深就心急得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把那只狐狸给拖自己身边来!
段云深压低了声音问项一越道:“铺了纸笔这是要做什么?这嘉王该不会逼狐……陛下签什么卖身契吧?”
项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