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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像是看着自己多年怨毒所积攒起来的夙愿和那个自己心头上的一抹暖热在互相撕扯。

这一子下去,没有输赢。

景铄知道。

他看了这棋盘一会儿,突然又想到段云深昨夜的模样,终究叹息了一声,随手将手中的棋子丢在棋盘上,也不去看了,只吩咐小太监回云妃处。

段云深在景铄走后用完了膳,原本是真想如景铄所说去床上躺着再睡一觉的。

毕竟他腰酸腿软,不大舒服,昨夜也折腾了大半夜,确实没睡够。

但是想到景铄是被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召过去了,段云深就没办法上床躺着睡觉。

此时有心接着去整理自己的游记和地图,这才想起来那地图昨晚上被自己醉酒的时候给撕了——好吧,也不能赖在酒身上,自己撕这东西分明就是被自家那个渣狐狸给气的。

那地图最后被景铄夺过去,才免被烧毁,这时候搁在桌子上,一个角已经被烛火燎得卷缩变形了。

段云深把地图铺开,好在主要的地方没有被燎到。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上面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写的,甚至还想的起写下这些字的时候,自己当时是如何的心情。

这地图虽撕成了两半,但因为其绘制在绢帛上的,若是找绣娘过来缝补一下应当还能用。

可段云深想了想,又担心绣娘口不紧。而且这东西撕成两半也未必不好,干脆把毛毛剌剌的撕口清理了一下,然后就分成两块用了。